【/h/]进入正题之前，先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来自硅谷银行（SVB）的一份研究报告，主人公是一位名叫克里斯·奥尔特扬的企业家。

【/h/]去年的一天，克里斯·奥尔特扬接到了弗吉尼亚州警方的电话，警察叔叔郑重地告诉他:“你的逾期罚款已经超过了2万美元，我们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h/]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降。克里斯·奥尔特扬非常困惑，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增加了这样一笔债务。于是他立即与警官进行了一次充满激情的谈话，坦诚而富有建设性地与对方交换了意见，最终弄清楚了这笔混乱的账目。

【/h/]事实证明，当克里斯·奥尔特扬两年前结束自己的业务并选择破产以确保自己的安全时，他认为关闭公司网站并向法院提交破产文件就万事大吉了，而没有通知公司注册所在州的就业委员会。因此，在就业委员会，他的公司仍在运营，而仍在运营的公司必须产生服务费。最后出现了开头提到的那一幕:服务费进入拖欠状态，直到累积到触发红线，就业委员会向警方报案。

【/h/]对克里斯·奥尔特扬来说，更麻烦的是，在他创业时，或出于节省成本的考虑，或出于创业氛围中的理想主义火花，简而言之，他将自己公司的一套必要的投资备案文件和公司注册程序交给了一名法律专业的大学生。

【/h/]现在两年过去了，这位大学生已经顺利毕业，成为一名真正的有执业证书的律师。收费标准远远超出了克里斯·奥尔特扬的承受能力。克里斯·奥尔特扬试图表示同情，希望对方能记住过去的峥嵘岁月，只得到一个冷淡的答复:“你好，我无法为你提供免费服务。如果有需要，可以寻求法律援助。”

【/h/]当然，故事的结局还不错。经过一番折腾，克里斯·奥尔特扬向就业委员会做出了澄清，并没有被警察叔叔戴上手铐，代价是大量的时间和昂贵的法律咨询费。硅谷银行的法律顾问之一、富通银行的律师安德鲁·科莫希望每个人都引以为戒:“企业家应该确认他们的公司是否真的解散了，否则它将不得不继续履行一些法律责任。”

【/h/]我今天要和大家聊的生意与上面的故事高度相关:最近，美国VC圈出现了一个新风口，投资者投出了一批“专业帮助创业者破产”的明星公司。甚至一些独角兽公司和风险投资机构也决定增加此类业务，并以“企业家成批失败”来赌自己的第二曲线。

【/h/]“60%的初创公司从未带来回报”

【/h/]虽然说起来很心酸，但近年来“帮企业家破产”业务确实迎来了最好的发展土壤:

【/h/]根据风险投资服务机构Crunchbase的统计，美国市场上有多达28家独角兽企业至少三年没有新一轮融资，这导致这些企业不同程度地降本增效。

【/h/]例如箱包制造商Away从2015年到2019年5月共完成6轮融资，累计融资金额达到1.81亿美元。在过去的二月份，他们决定裁员25%。同样，还有互联网健身平台Zwift，曾经辉煌地完成了8轮融资，累计融资6.195亿美元。但上个月，他们迎来了一个自然年内的第二轮裁员，联席CEO库尔特·贝德勒（Kurt Beidler）也辞职了。

【/h/]另一家风险投资服务机构Pitchbook的调查显示，仅在美国市场，2023年就有约3200家获得风险投资的创业公司不幸破产。这些公司的累计融资金额已超过270亿美元，可以说是给本已风雨飘摇的VC行业来了一记重拳。

【/h/]知心Pitchbook分析师引用了《哈佛商业评论》的一项研究作为致敬:“风险资本家应该不会对破产感到陌生，因为大约三分之二的初创公司从未向投资者展示过正回报。”

【/h/]还有一家名为Failory的企业，从媒体中细分“破产数据”。他们表示，超过90%的初创公司将以破产告终。其中，20%的创业公司在第一年就宣布破产，只有0.05%的创业公司在几轮淘汰后幸运地及时获得了风险投资。

【/h/]但即便如此，这些幸运儿也只是将破产的概率降低到了75%，很难为创业者创造额外的回报，约40%的投资者将直接遭受本金损失。

【/h/]总之，一致的结论是，帮助企业家顺利破产不仅是一项市场潜力不断增加的好业务，而且有利于降低企业家和投资者的失败成本，是一项优化风险投资环境的纯慈善事业。

破产咨询公司Sherwood Partners的联合创始人马丁·皮钦森是这一行业的先驱，他的职业生涯始于2000年互联网泡沫时期。他认为:“这个行业（风险投资）会有更多的失败，但今天他们（风险投资家）足够聪明，可以减少他们的损失。”

【/h/]今年2月初，知名金融科技公司Carta宣布倒闭。他们的首席执行官亨利·沃德（Henry Ward）在他的博客文章中说:“处理公司关闭的过程是极其不舒服的，因为在价值上，它对企业家、团队、投资者和世界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最应该做的是向家人、股东和朋友提供情感能力，而不是与供应商谈判。”

【/h/]在Web3领域叱咤风云的风险投资机构Infinity Ventures直接投资了“破产清算圈”的明星企业SimpleClosure。Infinity Ventures联合创始人杰里米·容克对自己的投资决定充满信心。他在内部邮件中告诉同事:“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初创公司面临挑战。它们的估值很高，但很难开发启动下一轮融资所需的指标...因此他们需要进行有意义的“向下融资”，出售公司或破产。我认为SimpleClosure的市场潜力相当大，而且会越来越大。”

【/h/]从性能的角度来看，SimpleClosure确实配得上这个称赞。SimpleClosure成立于2023年4月。起初，它只为熟人和朋友提供服务，完全依靠口碑传播。直到2023年9月，创始人Dori Yona参加了一场金融科技行业的交流晚宴，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意如此“受欢迎”——当晚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派对主角，第二天他的账户里就出现了150万元。

【/h/]当Infinity Ventures进入公司并以400万美元领投天使轮时，SimpleClosure的预期年收入已超过100万美元，客户的月增长率超过50%，收入增长了14倍以上。

【/h/]同样在这波浪潮中成长起来的明星公司还有诞生于Y Combinator校友会的Sunset。夕阳成立于2023年8月。成立当天即宣布获得145万美元种子轮融资。投资者包括Hustle Fund和Weekend Fund等早期项目的风险投资者，以及裁员计划创始人李劼等自然人。供参考

【/h/]Sunset在性能方面也有着非常出色的表现。从2023年11月到2024年1月，Sunset的收入环比增长了9倍，每月客户增长率为65%。

【/h/]“丰富的破产经验，顶级失败专家”

【/h/]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传统的“企业服务”不能做这些事情吗？这波新成立的“企业破产服务商”有何不同？

【/h/]一句话:传统企业服务的目标是让你“正式完成破产”，而新一代“企业破产服务商”更倾向于帮助企业家和投资者将损失降至最低。

【/h/]在开头提到的硅谷银行的研究报告中，分析师提到了这样一个现实:

【/h/]此外，根据美国当地法律，除非在公司解散前将所有权转让给某人，否则这些知识产权将不再受法律保护。

【/h/]因此，近年来美国相关部门受理了大量类似诉讼。在丹佛一家商标服务机构工作的泰勒·卡里略就沉浸在这种胁迫中。他说:“对投资者来说，被投资企业卷入围绕知识产权去向的纠纷，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h/]硅谷律师事务所Gunderson Dettmer的合伙人伊万·加维里亚认为，每个企业家都应该了解“破产的黄金过程”。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他一直在帮助企业处理破产问题。最糟糕的经历是看到员工争先恐后地抢打印机和电脑，他们的办公椅被扔在门口:

【/h/]在这种核心思想的指导下，这波新风格中的创业明星，甚至那些愿意离开的巨头，其实都是标准的“连续创业失败者”。他们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他们的企业“始于破产，而不仅仅是破产”。

【/h/]在创办Carta之前，亨利·沃德创办了一家机器人客户服务公司Secondsight。他仍然记得他解雇的第一个员工是亚历山大。他很内疚，问对方能不能找份新工作。对方大方地说:“你自己不用担心。黎明将至，黎明前总是一片黑暗。”

【/h/]这种记忆是他推动Carta增加“破产服务”的直接原因之一。他在博客中写道:“当我关闭Secondsight时，Carta将提供我希望获得的那些服务。无论您是准备开始您的下一家公司，走上新的职业道路，还是只是享受一些应得的休息时间，我们都可以帮助您开始下一段旅程。”

【/h/]Simple Closure的创始人Dori Yona也有类似的故事。他三次创业，三次倒闭。他在上一次破产处理中醒了过来。当时，他接受了投资者的建议，进行了“破产评估”。结果发现，在传统“企业服务提供商”的帮助下，完全关闭一家公司需要一个自然年的时间，最高成本将达到7.5万美元，这让他决定发起一场“行业革命”，力争将时间缩短到“数周”。

【/h/]寒武纪创投创始人兼普通合伙人雷克斯·索尔兹伯里表示，他受够了“帮助被投资企业处理破产问题”:“你可能认为公司破产是一次性事件，但对于在许多州获得许可证或经营资格的公司，或者受到严格监管的公司，破产的复杂性将迅速扩大，创始人面临的风险也将迅速增加。”

【/h/]Infinity Ventures联合创始人杰里米·容克认为，“公司倒闭”是当前商业环境中最不透明、最不智能、最复杂的部分:“美国每年有100多万家公司倒闭，但这个话题是个禁忌。”

【/h/]至于Sunset的两位创始人布伦丹·马奥尼和格兰特·莱茵戈尔德，他们更是绝对意义上的失败者，公司的平均生存期不到2年。Sunset的成立正是因为他们丰富的破产经验（问号脸）和2021年一级市场的巨大泡沫，这导致大量Y Combinator校友从2022年12月开始向他们寻求建议。

【/h/]不久前，他们刚刚与“创业M&A平台”Acquire达成合作。Brendan Mahony表示，Acquire面临的困境是，其平台上的买家似乎正在准备收购一些优秀的初创公司，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想收购这些公司的“资产”或打包员工。因此，Sunset将协助Acquire组织多场以知识产权、代码库、商标和域名为主题的拍卖，不再将“初创公司并购”的范围限定为“股权交易”。

【/h/]Brendan Mahony在谈到这次合作时做了总结。我认为这也可以送给风险投资环境中的每个人:“破产应该是一个寻求幸福结局的过程，而不是在途中充满厄运和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