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自加密货币诞生以来，“去中心化”和价格剧烈波动的特点为有组织的犯罪分子转移资产创造了便利。

【/h/]近日，英国法院对一起洗钱案的判决，牵出了2017年发生在中国的一起金融庞氏骗局——蓝天格瑞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近13万名投资者卷入了这起不吸收案件，他们正在积极寻求各种方法，让英国当局返还他们被没收的资产。“显然这是用我们的钱买的比特币。”其中一位投资人这样告诉界面新闻。

【/h/]这两起来自不同司法管辖区的重大金融案件不仅让人们关注加密货币生态系统的固有漏洞，也影响了打击跨国金融犯罪的国际合作趋势。

【/h/]被“虚拟财富”击中:反击未完成的人生

【/h/]2024年3月18日，英国萨西克刑事法院的陪审团裁定42岁的英籍华裔女性文健参与洗钱罪名成立。在调查过程中，警方查获了61，000枚比特币，这是该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按照4月19日比特币62745美元的价格计算，这种虚拟货币的市值约为38亿美元（约人民币275亿元）。

【/h/]中国关于文健的公开信息非常有限。根据英国皇家检察署、伦敦警察厅和多家当地媒体的调查报告，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拥有大学法学文凭，并在中国结识了后来的丈夫马库斯·巴拉克劳。2007年，怀孕7个月的她和丈夫来到英国西约克郡的哈利法克斯。由于丈夫的暴力倾向，两人于2010年离婚，随后她带着儿子搬到了英国第三大城市西约克郡的首府利兹，过着清贫的生活。

【/h/]2017年夏天，把儿子送回中国接受教育后，文健去了伦敦东南部的阿比伍德寻找更好的工作机会，白天在一家中餐馆工作，晚上睡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几乎与此同时，在中国公安部门对天津蓝天格瑞尔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展开调查后，主犯钱智敏迅速出境，并于2017年9月持英联邦成员国圣基茨和尼维斯的伪造护照（化名为“张”）入境英国。

【/h/]钱智民携带一台黑色联想笔记本电脑，内有一个加密钱包，钱包内有事先通过下属的火币账户转出的比特币。根据目前有限的信息和线索，警方初步判断文健与中国的这起案件无关。

【/h/]钱志敏经老挝逃往英国伦敦后，陆续将手中的比特币兑换成英镑、珠宝等实物。她在中国出了车祸，呼吸和行走都有困难。此外，她不会说中文，因此急需一名当地的中文助手。面临经济压力的文健刚刚在中国微信群里发现了这份月薪4000英镑的工作邀请，迎来了人生逆袭。

【/h/]首先，她搬进了伦敦北部富人区汉普斯特德的一栋豪宅，雇主从事珠宝和房地产生意。这里有浓厚的文学氛围，他们付了半年每月17300英镑的房租。根据文健的回忆，这位比自己大四岁的同胞每天在床上度过大约20个小时，通过笔记本电脑玩游戏、购物和进行比特币交易。

【/h/]文健最重要的工作是将钱智敏的比特币兑换成现金，然后进行大规模消费，包括购买奔驰汽车和豪宅，成为奢侈品百货公司哈罗德的会员，甚至带她环游欧洲。此外，文健还把在中国学习的儿子送到伦敦，并安排进入贵族学校好时费特。这里的学费每学期6000英镑，也是由钱志敏承担的。

【/h/]在此期间，英国金融监管局开始严厉打击通过加密资产洗钱的犯罪行为。2018年3月，英国政府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对加密资产进行研究。同年，钱智敏和文健试图直接用比特币购买价值2350万英镑的汉普斯特德豪宅，因为他们未能及时将比特币兑换成英镑。最终，由于资金来源不明，两人未能买房，这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h/]2018年10月31日上午，资深反洗钱专家乔·瑞安（Joe Ryan）率队突袭了他们在汉普斯特德的住所，并缴获了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和u盘。钱志敏和文健没有被拘留，警方也没有意识到这些设备中隐藏着6.1万枚比特币。他们还在六个月后将缴获的假护照归还给了钱智敏。

【/h/]一年多后，两人继续将比特币兑换成现金用于消费。钱志敏在网上寻找买家，后者通过线下联系收取现金，期间他积累了40万英镑。文健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并特意告诉买家在无人监管的地方见面。有了现金，文健甚至出国消费，包括在迪拜和意大利寻找公寓和海景房，以及去瑞士购买珠宝。

【/h/]2021年5月，文健被逮捕归案，而钱志敏据信早已离开英国。警方还在该设备中破解了6.1万枚比特币。此时，距离2018年第一次搜索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截至2021年5月30日凌晨，其中近500具被挖走。警方还在文健的新住所发现了一张手写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他们破解了比特币代码，我就完了。”对此，文健在法庭上解释说，被调查的压力使她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h/]2024年3月18日，面临13项指控的文健被判犯有其中一项洗钱罪，并将于今年5月面临最终判决。她在法庭上承认自己参与了钱智敏对比特币的处理，但她对比特币的来源一无所知，并坚称自己被雇主欺骗了。皇家检察官办公室已从高等法院获得对文健财产的冻结令，并将于今年9月就其处置举行听证会。

【/h/]而幕后的主谋早已逃之夭夭。文健声称他最后一次见到钱智敏是在2020年8月25日。英国警方查获的一份2018年的日记显示，钱智敏计划购买多瑙河西岸一个不被国际社会承认的国家利伯兰，并在成为国家元首后获得外交豁免权。也有英国媒体报道称，她被列入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名单，但界面新闻查询后并未获得相关信息。

【/h/]蓝天格里尔:疯狂的不吸收过去。

【/h/]根据英国法庭文件，上述洗钱案涉及的加密货币是用钱智敏在中国实施的欺诈所得购买的。钱智敏出生于1978年9月4日。在中国警方开始调查这起诈骗案后，她逃离了中国。这起诈骗案就是轰动一时的蓝天格里尔案。

【/h/]蓝天格瑞2017年被中国警方查处。警方通报称，涉案资金达430亿元，涉及投资者12.6万人，涉及31个省、市、自治区。蓝天格瑞尔于2014年在天津成立。打着环保发展、智慧养老、比特币挖矿等口号。该公司以零风险和高利率为诱饵，通过产品推介会、发展经纪人和培训课程与公众签署投资协议，以吸收社会资金。

【/h/]2016年，时年52岁的张平是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奇教育局的一名员工。在左奇土默特市人民检察院退休干部王云的推荐下，他接触到了蓝天绿色投资项目。当年5月，王云带着10多人到北京丰台区某酒店参加蓝天格力新品推介会。大型场馆多为中老年人，主持人在舞台上展示养老机器人、防雾霾口罩等产品。这些都是购买理财产品的礼品。

【/h/]抱着“马上退休”的想法，张平花了6万元购买了一款“狂欢”理财产品。根据规定，蓝天格力当场返现4000元，之后半年每天返现100元，第二个半年每天返现200元，直到最后半年每天返现500元，共计30个月。除了拿回本金，张平还能再赚7万元。购买后的第三天，张平开始收到每日返利。在购买五个订单可以获得20%奖金的机制下，她又为女儿、哥哥、表弟和一个朋友购买了一个，总共投入了30万元。

【/h/]一份判决书显示，蓝天格瑞推出了10种理财产品，包括蓝天1号、蓝天2号、悠游币、超级计算机1号、超级计算机2号、生活圈招商、嘉年华、英国爱生数字保险等。投资期限从6个月到30个月不等，规定的投资金额主要在6000元到60000元之间，没有上限，收益率为100。这些产品都没有相应的实物。

【/h/]“你给格力三年，格力给你三代财富”，这句广告语被挂在蓝天格力产品推介会上。来源: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h/]对于投资者来说，蓝天格力实控人、别名“花花”的钱志民是一个神秘人物，他自称是政府高官，可以给投资者带来“三代财富”。2016年10月，张平参加了一场蓝天格力的推介会。主持人正在台上介绍理财产品，突然台下一阵骚动。“花儿来了！”张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墙上。在人群的簇拥下，一名胖乎乎的年轻女子坐着轮椅进入会场。

【/h/]“我保你三富”，钱志敏拿起话筒只说了这句话，现场就开始沸腾了。投资人用轮椅把钱志敏高高举起，张平看得清清楚楚。钱智敏的脸上神秘地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面纱。在台下绕了一圈，和投资人打了招呼后，钱志敏离开了。

【/h/]有投资者告诉界面新闻，只有投资600万元以上、享受终身分红的“大客户”才有资格听钱志敏的讲座。在课堂上，他们被要求像钱志敏一样戴着“彩绘脸”，手机也被没收。组织者称之为“特别活动”。在这种神秘感的加持下，很多人把钱智敏奉为投资大神，说她“以玩比特币闻名于世”，是比特币的先驱，还自己开发点币。

【/h/]一份判决书显示，2014年4月至2017年8月，蓝天格莱特非法吸收资金约402亿元，全部由钱志敏控制。其中，341.18亿元用于向12.8万名集资参与人回款，3.367亿元用于公司日常开支和项目运营，其余用于购买房产、珠宝、汽车等。2015年至2017年，钱志敏个人购买翡翠钻石等珠宝331件，总价约1.67亿元。钱志敏和他的合伙人任江涛先后投资121.5万元用于第三尊佛像的镀金和多尊佛像的铸造。

【/h/]在桌子上，蓝天格力介绍了法定代表人任。据任在法庭上的供述，他是通过玩网络游戏认识钱志敏的。由于他在游戏中完全听从钱志敏的指挥，钱志敏要求他担任蓝天格瑞的法定代表人，并同意在工作三年后给他100万元，并每月支付他3万元。一旦公司出了事，他需要扛着，但钱志敏会想方设法让他出来。

【/h/]任江涛说他在公司内部参与推销理财产品、招揽银行卡和管理“地雷”，但实际上这只是名义上的，具体工作还得由钱志敏安排。为了提高知名度，蓝天集团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召开了一次会议，并授予任中国商界诚信领袖的称号。

【/h/]任江涛的哥哥作证说，他早就看到蓝天歌尔在非法集资，并要求他的哥哥退出，但对方回应说“没有办法退出，所以他只能继续做下去。”

【/h/]“控制全球比特币产量的15% ~ 20%”

【/h/]任江涛在法庭上承认，钱智敏为公司从事的业务之一是“挖掘”比特币和点币，并利用计算机网络挖掘这两种币来赚钱。“矿”里的矿机开始挖掘比特币。后来，当这台机器过时时，它挖出了多余的硬币。他不定期将挖出的虚拟币转给钱志敏。蓝天格瑞向投资者销售的“蓝天1号”、“蓝天2号”和“有利币”理财产品也分别对应比特币和点币。

【/h/]出于对“比特币一定会增值”的预期，来自沈阳的股民赵忠梅于2017年3月抵押了自己的房子45万元，购买了18个“数字一号”，正式进入蓝天格瑞的比特币领域。蓝天格里尔声称8000元相当于一个比特币，她又购买了15个“有利币”，总投资超过70万元。赵忠梅说，她的投资在当地并不算大。蓝天格瑞要求贷款公司的人在购买现场工作。许多人当场借了数百万美元来购买它，以便“在未来通过升值一个比特币来购买一个单间”。

【/h/]同年4月，赵忠梅和数百名沈阳投资者乘坐大巴前往天津市北辰区张庄村镇蓝田格力尔矿山参观矿机。在现场，她遇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者。“一排排架子上排满了电脑主机之类的东西，有十几层楼高，后面都是电线。”赵忠梅回忆说，当时带团的员工表示，蓝天格瑞是中国唯一一家拥有超算中心为比特币挖矿提供算力的民营企业。该公司在全国建立了“7个自动化矿场”，控制着“全球比特币产量的15% ~ 20%”，而钱智敏在参观后，蓝天格里尔引导人们到酒店刷POS机购买理财产品。

【/h/]蓝天格瑞“矿场”托管人潘作证称，钱志敏为矿场提供矿机和电费，钱志敏派人连接网络，挖出的比特币被放入钱志敏的网络钱包。到2017年，所有的矿机都被淘汰了，每台30元当废品卖了，所有的钱都交了电费。根据英国法庭文件，蓝天格里尔只是使用一些几乎过时的设备来欺骗潜在投资者。

【/h/]蓝天Greer声称在全国许多地方都有比特币挖矿网站。来源: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h/]宝坻电视台《宝坻新闻》的一篇往期报道显示，2016年3月28日，蓝天格力“智能手环”项目落户天津市宝坻区。

【/h/]蓝天格瑞就这样在中国吸储了三年。直到2017年前后，以e租宝为代表的非法集资大案爆发，许多投资者期待的一夜暴富没能成为现实，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庞氏骗局的幻灭。2017年4月，最高人民法院等14个国家机关召开处置非法集资部际联席会议称，要把防控金融风险提高到更加重要的位置；同年9月4日，央行等七部委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叫停国内所有ico（虚拟货币初始发行）。

【/h/]2017年7月，蓝天格力以财务系统升级为由停止返利，随后宣布因财务整顿暂停业务。7月下旬，蓝天格里尔全面爆雷。7月27日，天津警方查获蓝天格力。然而，此时实际控制人钱志民已持假护照逃往国外，并在助手文健的帮助下开始大量消费非法所得。

【/h/]一份判决书显示，在“雷雨”发生的前六个月，即2017年2月，钱智敏提出让她的情人赵林峰帮她越境。后来，在赵的帮助下，钱智民越过边境逃走了。另一个人在转移钱志敏不能随身携带的箱子时被捕。公安机关从查获的箱子和钱志敏出境前租住的地方没收了黄金首饰、镶嵌玉石的首饰、金条、玉器和现金人民币。此外，钱志民在赵的公司花了约1000万元购买沉香、古董和玉器等贵重物品。

【/h/]2017年12月27日，天津警方发布通报称，蓝天格力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h/]跨境挽回投资损失的方式有哪些？

【/h/]2017年至2019年，以任、、黄为首的“蓝天绿林涉毒案”50名犯罪嫌疑人相继归案。其中，任及其情人黄于2017年11月1日在老挝万象被公安机关抓获，公安机关追缴人民币现金5.2亿元、泰铢1710万元、美元115万元；冻结账户资金18亿元；冻结罗牛山股份4.52万股；扣押珠宝、首饰和金条1568件；扣押玛莎拉蒂、奔驰、迈巴赫、保时捷、凯迪拉克等14辆豪车；42处房产被查封。

【/h/]截至2019年6月24日，蓝天格力公司28名犯罪嫌疑人被移送审查起诉。2021年9月13日，任和黄因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和5年。然而，“头目”钱志民始终没有被抓获归案。

【/h/]2022年12月，蓝天歌尔案启动退赔程序，全国多地公安机关发布该案集资参与人信息网上登记公告。有投资者向界面新闻反映，有相当一部分投资者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公职人员。“雷雨”过后，一些公职人员“因各种原因不敢报案”。

【/h/]多位已收到退款的投资者向界面新闻透露，清退团队已于2023年5月退还了骗取资金的8%；同年10月，又回笼了5%。据悉，在蓝天格力430亿元非法集资案中，目前，警方追回的资金为28亿，仅占集资总额的6.5%。

【/h/]近日，英国警方查获的6.1万枚比特币再次给投资者带来了希望。不过，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英国皇家检察院已就这些被扣押的资产向高等法院提起民事追偿程序。如果没有其他人认领这些犯罪资产，其中一半将归英国警方所有，另一半将转移到英国内政部。

【/h/]“我们不希望也不接受比特币被英国没收。”近日，2500名蓝天格里尔投资者向中国公安部提交联名信，希望中国与英国政府展开谈判，追回“用他们的钱购买的比特币”。

北京师范大学G20反腐败追逃追赃研究中心教授黄凤告诉界面新闻，中英两国执法机构可以在跨国追逃追赃案件的刑事诉讼中开展合作。如果中国能够证明相关财产来自犯罪嫌疑人在中国的违法犯罪，那么英国可以根据“共享制度”的国际惯例和中国执法机构投入的执法资源和贡献与中国共享。

【/h/]不过，黄凤也指出，根据来自英国的最新报道，此案的刑事诉讼程序已基本结束，对文健的刑事指控很少，刑事诉讼在资产追回方面不太成功，因此英国启动了民事追回程序。“看来，中英两国在刑事追回此案被冻结资产方面没有合作的空间。”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投资者只能走民事追索的道路，直接向英国法院提出产权索赔。

【/h/]“在英国法院审理民事追偿申请之前，财产受害者应尽快找到具有跨国办案资质和能力的律师在英国打民事诉讼，并向英国法院提出自己的财产主张。”黄凤表示，根据英国法律规定，如果财产受害者提出相关索赔要求，英国法院将暂停审理英国执法机构为确定相关财产所有权而提出的民事追偿申请。

【/h/]与刑事没收不同，英国《犯罪所得追缴法》规定的民事追缴程序是一种“对事诉讼”，也就是说，民事追缴只针对财产，不针对实施违法行为的人，不以刑事起诉或定罪为条件。民事追偿采用“优势证据”标准。即使英国执法机构仅根据某些可疑材料申请没收，只要此类怀疑不能被任何其他证据材料推翻，法官也会将此类可疑材料视为“高级证据”。

【/h/]黄凤认为，蓝天格瑞集资案的大部分证据都在中国，因此中国的律师收集证据更加方便，他们甚至可以要求中国的执法机构、外交和领事机构以及其他主管部门提供必要的帮助，以证明在英国被冻结和扣押的资产来自中国投资者的财产。当然，中国律师应与英国律师合作，相关诉讼和出庭活动应由英国律师在该国进行。

【/h/]一位律师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对于涉及人数较多的案件，如果集中在境外启动民事诉讼，最好与政府主管部门协调。目前，该案已有2500名投资者集体上书公安部，要求启动相应的追偿工作。这种集体行为可以使政府当局意识到这一事件的重要性，并采取更加谨慎的态度。

【/h/]“但是，如果英国警方找到了新的嫌疑人，比如钱智敏，或者找到了新的证据，重新启动刑事诉讼程序，那么中国警方仍然可以与英方开展刑事合作，”黄凤说，然后根据英国法律规定的刑事没收程序，通过开头提到的共享系统追回部分资金。

【/h/]（文中张平、王云、赵忠梅为化名）

【/h/]本文来自:界面新闻，作者:吕宣亚和陈胜龙，编辑:刘海川。